他泄气。
好像一对上她,就总能叫他方寸大乱。
走廊那回见面,因为被她撞见那不堪一幕,生怕被她误会他如娱乐圈那些走捷径出卖自己的人,他不管不顾公布节目组黑幕,执意退赛。
上一回在酒店,一时意气为她挡酒出头,害他之后被周启楠一顿调笑。
这事不知怎么传进了他家老头子耳里,刚才还专门来了个电话,将他骂到狗血淋头。
他和那个冥顽不灵的老爹大吵一架,父子两个互相放了些狠话。本想出来散心,没想到会遇到她。
郁结之气还在胸腔凝滞,话说出口,就有些冲。
可这些又关她什么事呢?
她没有叫他这样做,更没义务还记得他。
“没事。”
舒意摇头。
她走出去两步,又鬼使神差地回头。
清亮的月光,拉出沈晏川孤寂又有点颓唐的影子。
舒意心里一动,“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隐隐觉得沈晏川莫名眼熟。
庭中银杏枝叶繁盛,月亮隔着树枝透进来,洒下参差斑驳的树影。
沈晏川望向舒意,她的脸庞一半隐在阴影里,朦胧月色为她周身镀上清冷的光。
她歪着头,眼神清亮,和六年前几乎没有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