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一番长吁短叹,末了说过来看看我,而且,她从杨小霞那里知道,我该找个住的地方,说她可以帮忙,又说杨小霞现在变了,对我关怀得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让我提防着点,谁知道杨小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嗯嗯嗯”地应着,拒绝了她见面的要求,只是说:“你有空了帮我看看房子,最近没心情。”挂了电话我就哭了,哭完又笑了,前面的司机问我:“小妹,没事吧?”
“没事,有事直接拉火葬场,别到医院破费。”
我是真想一头撞死了。
当初出事的是我该多好啊,老天不是瞎了眼吗?
下车后我没有上楼,径直走进超市,挎了塑料篮子,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面前穿来穿去。服务员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就防贼般盯我,看我取下薯片又搁回去,拿了话梅又忘了放进篮子,就那样捏着,直到看中其他物品,才发现手没空。我胡乱地往篮子里塞东西,看哪个顺眼就抓哪个,不顺眼的也抓,最后服务员热心地提醒我,“小姐,要不换推车吧?”
我听话地又换了推车,把东西一股脑倒了进去,结账前又加了一箱啤酒,买完单,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搬动这些东西,我把它们推到外面,拎出来后傻兮兮站着不动。
街头人头攒动,来来往往,成都已经开始退寒,温暖的阳光倾泻下来,覆盖着大地,春暖花开。有人踏青,有人恋爱,有人嬉笑欢歌,有人却失恋。
失恋那个人,是陆漫漫。
眼睛潮湿了,我心里叫着,别哭,别哭,陆漫漫,你他妈别哭,在街上啊,这么多人,别丢人现眼啊。
我真没哭,真没哭,只是,我的脸变潮湿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