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子蒙的更严实了一些——他宁愿面对石楠花香，也不愿意直面自己罪恶的事实。

他感觉项蕴舟的脚步微微停了一下，然后一步一步走过来，伸手轻轻翻开了他蒙住的被。

黎昀装死把头撇到一边，却没有办法掩饰自己通红的脸。

项蕴舟突然开口道:“可不可以看看我？”

黎昀脑子里突然鬼使神差的响起了‘你说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若是你睁眼看我，我不信你四大皆空。’

说起来唐僧当年到底有没有动心过？

不管心里面有多拒绝面对把儿子玷污了这个事实。他也没有办法拒绝项蕴舟的话，犹犹豫豫的把头转过去。

往日里见到这张脸会不由自主的露出姨母笑，可是眼下自己居然这么不争气，脸又一次通红的像个苹果。

项蕴舟道:“其实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在信息素紊乱的时候，也是不停的黏着你。也对你……”

黎昀顺着他的话，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的那个亲吻，脸唰的一下又红得更厉害了。

可是项蕴舟垂下眼的样子太脆弱，他伤感的道:“之前我对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会觉得我很不堪吗？”

黎昀已经十分淡泊的父爱卷土重来，他立刻慈爱（？）的道:“那怎么会是你的错，你只是因为生病不太清醒而已。”

项蕴舟抬眼盯着他:“可这一次你也是因为别人下药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明明你帮我的时候觉得这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帮你的时候你却这么抗拒呢？”

黎昀瞬间噎住，项蕴舟看到他这个反应把头又扭回一边，自我厌弃（？）道:“所以你果然还是觉得这是一件十分不堪的事情吧。是我想的太理所当然了。我以为你可以这样帮我，那我也一定可以这样帮你，这只是同学间的互帮互爱，却忽略了人和人正常的社交距离。”

黎昀急的抓耳挠腮，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项蕴舟眼里的小星星一点一点熄灭。

他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下一次我的信息素乱的时候，我不会麻烦你的。只不过希望到时候你能帮我腾出一个独立的空间。好让我能自己解决好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