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这么久,他精神几近崩溃,反应变得迟钝,眼睛布满血丝。
他掏出相机,用仅剩不多的电量,开了机,镜头对着云栖久。
“云栖久,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他问。
云栖久舔了下干燥的唇,故作轻松地直面镜头,轻声道:“想回去装个大浴缸,泡在热水里,喝着汽水,抽着小烟,看最新的电影。”
云栖久接了盛卓手中的相机,转而把镜头对准他,“盛卓,你呢?”
盛卓:“我想回家,亲亲我老婆,跟她说,我平安回来了。”
说完这些,他们相视一笑,关掉相机,坐在墙边,沉默着,存蓄体力。
良久,云栖久起身去洗手间。
回来时,经过某间教室,看到盛卓抱着俄罗斯人带来的一瓶伏特加,唇瓣贴着瓶口,抿了一小口。
他紧锁眉头,不曾喝过这么辛辣的酒,只这么一小口,就让他脸色涨红,眼神开始涣散。
云栖久蹙了下眉。
如果不是真的难受,盛卓是绝对不会喝这种烈酒的。
女记者坐在教室的墙边,身下垫着一张报纸,招呼云栖久过去。
云栖久犹豫了一下。
在这种地方,除了同行的盛卓,她对其他人一向保持高度警惕。
但一想到他们帮过他俩不少,云栖久还是过去了。
“你要不要也来点酒?”女记者用英文问她,开口的瞬间,云栖久闻到了浓浓的酒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