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融在血液里,游走过四肢百骸,麻痹神经,却麻痹不了五感。
他的存在感太过强烈。
双目锁定她,呼吸缠着她,略带金属质感的低哑嗓音,在她耳边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她主动又被动地感受着他的存在。
像是一只盘旋海上的飞鸟,双翼沾了雨夜的潮湿,沉沉地向下坠,即将被海水溺毙之际,又被捞起。
雷声震耳,却盖不住脆弱床板吱吱嘎嘎的动静。
她似是醒着的,又似是在昏昏沉沉地做着梦。
虚虚实实,早已分辨不清。
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是清醒的。
酒精让人困顿,可一旦熬过那个劲,便会精神抖擞,难以入眠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挂了泪水的长睫在灯下闪着水光。
直到困倦,对他的满腔爱意都还在身体里汹涌。
中途似乎醒了几次。
她记不清了。
真正恢复意识清醒过来,雨声已经彻底消失,床头灯也关了。
除了嗡嗡低鸣的空调和呼吸声,室内听不到多余的声响。
窗帘半开半合,可以看到远处连绵不绝的黛色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