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屠:“…………”
裴助教终于失去耐心,干脆欺身压上床,把杯子直接怼到平墨眼前:“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诶诶别动手!”裴与屠一手稳稳端着药,一手抓.住平教官的手腕,“医生说过了,你这后遗症会持续两三天,靠药物预支那么多力气,现在是不是浑身酸.软使不上劲儿?你的□□和军匕我也收起来了,现在你反抗不了,只能听我的。”
“裴、与、屠!”
裴助教又往大床里蹭了蹭,顺势将平教官往自己怀里紧了紧,“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这都是医生交代的!遵医嘱懂不懂?平墨,咱俩的账可还没算呢,你把我捆了那么久,啧,真没想到你口味那么重喜欢捆绑……现在要是还不听话,我就投桃报李,把你也捆起来,一口口把药喂给你!”
“……”
一阵落针可闻的安静后,平墨忽然夺过杯子,将冲剂一饮而尽,冷冷问:“现在可以放手了吗?”
“…………”裴与屠看着空空的杯底,自知没有理由再硬抱着平墨,悻悻地放了手,遗憾地嘟囔:“还真喝了啊。”
按着他的计划,平教官誓死不从,他就可以把不听话的教官这样那样绑起来,然后自己含一口药汁,喂他一口,再含一口,再喂一口,直到把整杯喝完。
可他怎么突然这么识时务?说喝就喝了。
平墨喝了药,就想掀开被子下床,眼前却凭空出现一把果汁软糖。
“这药苦,吃点甜的压一压。”裴与屠说,“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按着平教官的猛男人设,在外人面前是绝不肯碰任何甜食的,可那药苦得舌尖都发涩,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挑了一颗草莓味的,剥开透明的糖纸,含进嘴里。
那果汁软糖是圆球形的,晶莹剔透,颗颗饱满用料足,直径足有两厘米,塞在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平墨被苦得狠了,如今认认真真吃糖,腮帮子鼓鼓的,长睫毛微垂,意外地乖巧,萌得裴助教心都化了。
又是草莓味,他果然喜欢草莓,裴助教有点得意地想——他还记得平小猫做猫的时候,吃那套雪媚.娘时,最先选的也是草莓味。
一颗软糖下肚,药的苦涩已被尽数驱散,平墨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只觉香甜的味道依旧留在唇齿间,遂不动声色地瞄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剩余的糖果,悄悄把牌子记住了。
裴与屠假装没注意到这一串小动作,自然地又塞给他一颗糖,“医生说你得好好休息一阵子,你现在不比从前,滥用活体alpha激素之后,可能会导致体内的Omega激素反弹,在学校里突然发.情可就穿帮啦,在我这儿住一阵子吧。”
“……反弹会持续多久?”
“那得看情况,可能三四天,也可能十天半个月,总之等药物后遗症结束——差不多三天后——再回医院复查。”
平墨揉着糖纸,皱起眉:“学校那边怎么办。”虽然偶尔消失几天没关系,可十天半个月也太久了,何况军事技能比武竞赛的开赛日期也近在眼前,平教官嘴上说不喜欢带孩子,可不能亲自盯着那些熊学生,也有些不踏实。
“学校那边我盯着,你不着急回去,而且周校长亲自批了假条,你是‘勇斗匪徒拯救学生’的英雄,现在英勇负伤,警察还要给你送锦旗呢。”
平墨却摇摇头:“锦旗就别想了。”
裴与屠:“怎么会?那天行动的副支队长亲口跟我说的。”
平墨犹豫片刻,还是慢吞吞拨开糖纸:“我那天以为鬼耳……出手有点重,出人命了。”
“应该没事,你以寡敌众,杀一两个人贩子也算正当防卫。”
“可能超标了,”平墨含.着一大颗果汁软糖,含含糊糊地说,“好像杀了十二三个。”
“?!”裴与屠一句“牛批”险些脱口而出,就听平墨继续道:“说不定反而要受处分。”
那些人贩子虽然死不足惜,可这不是执行任务,又是平墨隐瞒不报警在先,何况他现在本来就是降职在联军大‘思过’,这个处分就可大可小了。
除非有高层领导干预。
裴与屠思忖片刻,道:“你放心,这件事——”
平墨却打断他:“不说这个,季安怎么样?”
“季安啊,”裴与屠说,“估计不太好,听说陈江豪家人要起诉他呢,还要求联军大开除他学籍,学校压力也挺大的。”
平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