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讹上他了!
平教官的卧室其实有两张床,但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住,另一张已经沦为了杂物堆放处,更别提床单被褥了,根本睡不了人。
平墨咬着槽牙说:“行,你睡床!我去睡沙发!”
平教官还真的言出必行,抱着被子打算在沙发上对付一宿。
只是迟迟没有入睡,或者说迟迟不敢入睡。
从前每当临近结合热时,受激素变化的影响,他也会做噩梦,那些记忆深处最灰暗的、最渺远的记忆,总会在梦中重现。
不过那个时候,兽人专用抑制剂从来不曾断供,只要一粒药按时下肚,回忆的梦境就侵扰不到他。
可现在,结合热几乎不间断地发作,他都有些不敢入睡了。
平墨最终还是敌不过困意,惴惴地睡过去,可没想到,这一觉睡得极安稳,居然一夜无梦。
直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将他叫醒,平墨还舒舒服服地往“被子”里拱了拱,抖了抖头顶的猫耳。
……等等,猫耳?!
平墨猛然惊醒,抬手去摸头顶,果然摸.到了毛绒绒的猫耳朵,而早起的惊喜还不止这些,他刚刚往里拱的哪里是什么“被子”?分明是三十七度恒温的裴姓活体alpha!
“!!!”
而且这里也不是沙发,他怎么睡回床.上了?
“别乱动。”
“活体alpha”明显没睡醒,说话含含糊糊的,结实有力的手臂一捞,把平教官往怀里按了按,大.腿也以抱抱枕的姿势压了上来。
这样一来,裴助教的小腹便贴上了平教官的尊臀,而成年男人早起总有一段昂扬的尴尬状态。
平教官字面意义上的炸了毛。
他愤然抽身的时候,却还意识到一件更尴尬的事:自己的尾巴居然正缠着裴与屠的大.腿!
那床其实也不过是张单人床,住两个成年男人着实捉襟见肘,这么一折腾,裴与屠也醒了,他大约睡得不错,红光满面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目光就落到平教官头顶的猫耳朵上。
随着平墨成功抽身下床,他的视线也粘着追上去,又从猫耳移动到那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睛上,再下移到消薄紧抿的唇,再往下是睡衣领口,领口有些歪了,露出雪白紧致的一小片皮肤。
裴与屠视线停在那里,喉结滚了滚,许是刚睡醒还有点懵,心里的评价居然脱口而出:“真白啊。”
“……”
下一秒他就感到劲风袭来,那是一记快准狠的撩阴脚。
好在裴上尉也是身经百战的,几乎本能地闪电般躲开攻击,那一脚落了空,踢在床沿上,“咔擦”一声,木质床沿应声折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裂痕,一只白生生的脚砍在裂痕上,脚踝端正秀气,脚趾颗颗饱满圆润,趾肚泛着一点柔软的桃粉。
“……卧.槽平墨你来真的?!”裴与屠后怕似的捂住自己小腹下方,“那么狠?”
平教官好整以暇地收回脚,慢悠悠伸进居家拖鞋里,“你不是没事么,以你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过。我怎么睡到床.上了?还有,知道我耳朵和尾巴是怎么回事吗?”
“嘿我哪好意思真让你睡沙发……”裴与屠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床沿,既觉得胯.下也跟着隐隐作痛,又觉得平墨那么笃定自己的本事,有点小满足。
“不过昨晚把你抱上床的时候猫耳还没冒出来呢……总之还是得赶紧去医院看看,不能再拖了。”他边继续说边跟着下了床,没看到平教官偷偷皱起来的脸。
妈的,姓裴的躲得可真快!踢到床沿,可疼死他了!
两人各怀心思,轮流使用洗漱间,还没等收拾停当,却意外地发现,平墨的耳朵和尾巴都消失不见了!
可这样一来,平墨反而更担忧了:“这次耳朵和尾巴露出来,却没有信息素外溢,又自行消退,真的奇怪……”
裴与屠倒是比较淡定:“这玩意说不定就跟‘陈伯’一个道理,正常现象,去医院检查检查就知道了,费用方面你不用担心,你哥我别的没有,钱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