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屠闻言四顾, 发现周遭人虽然不多, 可前后左右并没有什么遮挡物,若是当街啃上他的脖子, 依着平教官的暴脾气,事后非但不会感谢自己,恐怕还会从他那一柜子“收藏”里, 挑出一把好刀,给自己捅个对穿。
“走!”
裴与屠拉上平墨就跑。
原来,不远处有一片绿化林,因为树木茂密、环境清幽,入夜后经常有小情侣光顾,因而被学生们起了诨名,称作“情侣林”,此刻用来做“掩体”最合适不过了。
只是平教官因为身体不适,奔跑速度打了折扣,且一边跑,甜柚味的Omega信息素一边缓缓浓郁起来,裴与屠生怕平墨的猫耳冒出来,干脆一把将人拦腰抱起。
平墨吓了一跳,脱口“操”一声,视线匆匆一瞥,没看到人,倒也没有挣扎——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只要没人注意到就好。
顶级alpha的体力在这个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裴与屠身高腿长,体能惊人,即便怀里抱着人,依旧健步如飞,眨眼间便冲进了小树林。
“情侣林”名不虚传,绿树成荫,隔上几步视线便会被密林遮挡,的确是个做坏事的好地方。
此刻平墨的Omega信息素比之刚刚更加浓郁甜腻,好在裴与屠有意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柚香被更炽烈辛辣的龙舌兰酒味包裹住,强横的alpha信息素又自带威慑力,这时候即便树林附近有人,也不敢贸然靠近。
只是,浓烈的alpha信息素也引得结合热的症状愈发明显,不过数秒钟的工夫,平教官头顶便冒出来一对毛绒绒的猫耳,直接顶松了奔尼帽。
“……”平墨干脆一把扯掉帽子,几乎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裴与屠,快标记我!”
裴与屠也被甜柚味信息素勾得有些难耐,一口咬上那白.皙的后颈,却没刺破皮肤,只用牙齿叼.住腺体,嘬了一大口,引得平墨一阵颤栗,头顶的猫耳都跟着抖了抖。
“操,你干什么?”平教官仰头瞪向裴与屠,目光堪称凶横,简直带上了杀气,只可惜一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睛被蒙了层水雾,白.皙的脸颊也透出抹绯红,大大降低了其杀伤力。
裴与屠看着他的脸,忽而裂开嘴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我想起来一件事,用注入信息素的方式来进行临时标记,是要控制次数的。”
平墨:“?”
裴与屠:“若反复注入我的信息素,反复加强临时标记,以后你就有可能没办法被其他alpha标记了……”
平墨直接打断他:“我不在乎,别啰嗦!”
……他不在乎,所以他根本没想过被别人标记!
裴与屠闻言一愣,只觉这话听着熨帖极了,几乎就要顺了他的心意,一口咬下去,但想到这人之前“拔吊无情”的恶劣行径,到底还是按捺住了,继续一本正经地忽悠:“但我介意啊!这也会影响我以后标记其他Omega的!”
这句就是纯粹的胡说八道了——Omega被多次临时标记可能会造成影响,但alpha却可以多次标记Omega,而且他哪有其他想标记的Omega——只能忽悠没好好上过初中生理课的学渣,偏偏平教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就是个学渣。
——他十一岁那年就被选入“雏鸟计划”,成了鹰隼的预备役,其他小孩子拿笔的时候他拿枪,压根没接受过正儿八经的义务教育,更别提认认真真上生理课了。
见平教官还真被唬住了,裴与屠便趁热打铁地吐出真实目的:“不如换一种方式,亲密接触也可以的,我们接吻吧。”
记忆中“椿梦”里那个吻,实在令人食髓知味,上次在风铃酒吧没亲成,便成了裴助教的念想,他跃跃欲试地说:“为了帮你,我就吃点亏,我可是初吻还在呢。”如果“梦”里那个不算的话。
然而,平墨却断然道:“不行。”
裴与屠:“为什么?!”
“恶心。”平墨脸颊愈发红,呼吸也重了些,“接吻恶心。”
裴与屠本想继续趁人之危再逼他一把,却见平教官频频转身去摸自己的尾椎,像是很担心尾巴忽然冒出来。裴助教就不由得脑补了一遍尾巴冒出来撑破裤子的情形,场景诚然让人血脉喷张,但平教官那破脾气,非被气坏了不可。
裴与屠在心里叹口气,主动降低了标准:“那你叫一声哥,我就给你标记。”
平墨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你说什么?”
裴与屠扯着大嗓门,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
平教官只觉一阵气血翻涌,强行压抑住拉着这人同归于尽的冲动,说:“我比你大两岁。”
裴与屠振振有词:“不一样!你是兽人,又发育得晚,按着生理成熟期来说,你才刚到青春期,再看你那张脸也就十八.九岁,叫我声哥怎么了?”
“…………”
平墨一句国骂险些脱口而出,却忽然感到尾椎一阵过电般的酥.麻,依着他的经验,只要再过几秒钟,尾巴便会撑破裤子长出来,平教官黑了脸,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个“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