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利坐上裴·富二代·与屠那辆极拉风的空间车,明明数分钟前,他们还做了极亲密的临时标记,现在车内却安静得落针可闻,一句交谈也没有。
平墨靠坐在副驾驶的真皮座椅上,心里乱成一团。
其实他是兽人的事情,军部高层——至少在鹰隼乃至E组都不是秘密了,此时外泄造成的影响有限。
平墨望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繁华都市夜景,心里冷笑:最艰难的审判已经过去了,至少不会再有人因为他隐瞒了身份,拿枪指着他的头,要将他送上军事法庭。
最多,便是被自家助教抓.住了这个大把柄。
而且,他有种莫名笃定的猜测,裴与屠不会真把这件事说出去,依着他们并不融洽的关系,他最优的处理方式就是握着这个把柄威胁自己,讨回以前自己给他穿过的那些小鞋。
裴与屠倒是首先受不住这长久的安静,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平墨,刚才、是有点趁人之危,但别以为我、我故意占你便宜啊,那是在帮你!”
平墨凉凉地打断他:“叫平教官。”
“……”裴与屠握着方向盘嘟囔,“这逼王什么时候都不忘摆谱,不就比我大一级。”
平教官也不知听到这吐槽没有,目光继续放空,车里重新陷入微妙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却忽然半侧过身,掀起衣摆——平墨猛然想起,这裤子也是可降解材料制成的,被外力破坏后,如果放任不管,很快就会自行降解消失不见。
平墨正在找破损的线头,根据这种材料的物理特性,将断裂处的线头捻到一处,可以有效缓解它的降解速度,毕竟平教官可不想穿着裴助教的T恤,同时光着腿回到宿舍,这样丢人,那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可这动作在裴与屠看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位刚被自己临时标记过的Omega,当着自己的面,又是掀衣服,又是揉自己屁.股,折腾了半日,裴与屠终于忍无可忍:“平教官!你差不多得了啊!再这样……”老子在车里办了你!
平墨正专心致志处理裤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出口问:“再怎样?”
裴与屠骤然对上那双写满无辜和疑惑的灰蓝色眼睛,视线又落到他手里的线头上,就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最终一拍方向盘,粗声粗气地说:“没事!”
平墨回以一个礼貌的看神经病的眼神。
可裴与屠却又想起刚刚的临时标记,那滋味,是叫人万分食髓知味的,他试探着说:“哎,真没想到,你居然是Omega。”
平墨连裤子也不整理了,下意识坐直身体,心想:他终于要跟我谈判了。不过这其实也是最优解,他若肯握着把柄来要挟我,就意味着他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裴与屠不知平教官正枕戈待旦地筹备着应对自己的“敲诈”,继续说:“不但是Omega,还是个兽人,男性兽人应该比古地球时代的大熊猫还珍贵吧,不,应该更珍贵,说不定全星际就你一个……哈哈,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给Omega做临时标记,我——”
“是啊,”平墨打断他,“裴助教,你现在抓.住我的大把柄了,你打算怎么做?”
裴与屠:“?”
裴与屠没想到话题一下子转到这个走向,“我抓.住了你的把柄?”
平墨:“以后教学计划不用你写,除了学校统一要求的会议,其他的你不想参加可以直接跟我说,偶尔不出早操也没关系,但下午的军事技能训练还是希望你能准时准点,如果想参加其他评优活动,我也可以代为推荐,咱们能相安无事共事到学期结束的话,最后的评估报告我会给你优秀,这对你回驻地升衔都有帮助。”
……摆明了是在利诱,最后还没忘记威逼一把。这样冷静到无情的分析,倒是彻底把裴与屠那点谈私情的气氛给破坏了。
原本想说的话题没办法继续,裴与屠抬手胡撸了把他那一脑袋刺毛,粗声粗气地说:“随便你。”
*
吕东望觉得自家舍友愈发gay里gay气了,一大早就钻进平教官的单人宿舍里,到现在都没出来。
今天是周六,不需要出早操,但他们这些人在部队多年,早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生物钟,漕令新已经穿戴整齐,拎着饭卡很仗义地推门问:“需要带饭不?”
吕东望立即屁颠颠举手报菜名一气呵成,异常熟练。
“好嘞,老裴呢?”
“裴哥你不用管了,一大早就找平教官去了。”
漕令新奇道:“他们现在关系那么好了?平教官可以啊,这么快就把他收服了!老裴可是咱们驻地最有名的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