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河使劲把水吹冷,小心翼翼的啄了几口,见柳明明还没回去坐着,表情有些奇怪,就问:“怎么了?”
“老板,我好像看见了我爸。”
噗——王清河嘴里的水吐出来,好在喝得少,溅在被子上,很快就不见了:“叔叔可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害怕嘛?害怕就去找你花姐,她有办法。”
柳明明的脸色有些难看:“老板,我爸没死。当年我爸好赌,把家里的钱都输完了,还欠了一屁股债,那时候我在生病,债主找上门说要砍我爸的手,我爸就跑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来。”
柳明明至今还记得,即便那时候他生着病,也才几岁。母亲抱着他在房间里发抖,外面的大门被拍得震天响,他爸拿着一把菜刀,对他母亲说:“孩子她妈,这些人太狠了,我先出去躲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我回来接你们。你放心,你们孤儿寡母的,他们不会为难你们。”
说完,父亲就转身离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在童年零碎的回忆中,柳明明对父亲最清晰的印象,就是那个匆匆而去的背影。
“你竟然还记得你爸的样子?”
柳明明没想到王清河的关注点在这里,就说:“家里有照片,他老了,样子却没怎么变,怎么办?老板,他好像看见我了。”
“那是你爸,又不会要你的命,你怕什么?”
门口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柳明明立即背过身去,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进来。”
门开了,走进一个穿着蓝色polo领的中年男人,他穿着普通,乌黑的头发林里掺着几根白发,五官和柳明明有五分相似,不过要老上很多。他的样子和王清河想象中的有些不同,柳父虽然穿着普通,但穿着双噌亮的皮鞋,手腕带着块表,看着款式简单,却都不是便宜货。
不像是会欠下赌债抛妻弃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