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毛嘴巴张了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的说出句话来:“怎么会这样?怎么……长菌子了?”
“来不及解释了,这附近有殡仪馆嘛,这副棺材必须马上焚烧。”焦安国说。如果孢子真的有毒,就地焚烧势必会让孢子飞散,必须找一个相对密闭的地方。
这个村子里流行土葬,但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火葬,村里有少数老人就是火葬的。赵三毛现在也顾不上道士挑选的吉日了,当即说:“有,在县城边上,开车要一个小时。”
焦安国从兜里拿出车钥匙,对赵三毛说:“找几个力气大的,把棺材抬到我车上,我开车去。”
殡仪馆烧尸需要流程,并不是说烧就烧,现在等不了,焦安国有特殊身份,只有他去最合适。
王清河却拦住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越来越大的裂缝,她似乎听见了木材撕裂的刺啦声:“来不及了,马上就要爆了。”
话音刚坠,原本细不可闻的刺啦声消失了,紧接着是一声巨响,恍若闪电劈在树上发出的撕裂声,棺木衔接处的木板错开,五颜六色的孢子粉末冒出来,像是无数条吐出信子的毒蛇,舒缓着森然的身躯。
“让开。”
慌乱中,背后传来一道声音,王清河和焦安国极有眼力见儿的左右分开,还不忘抓住发愣的赵三毛一起撤离。
一米来宽的薄膜飞跃而出,似在搏击空气,又如白蝶般凌空,极有力量的缠绕在即将四分五裂的棺材上,一圈又一圈,很快,棺木就变成了一只莹白的蚕蛹。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村里人的观望,大概是金隶的样子太过沉稳,他们并不觉得危险,站得也足够远,饶有兴趣的看着,有的还拿出了手机拍照。
薄膜用完了,蚕蛹却在不断变大,金隶手指微动,黑雾中迸出几条极细的黑线,像是包粽子似的,缠绕在蚕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