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把春芽送回家,然后再一起回陆家。
车里宁棠侧头偷看陆云舟数次,而他始终面色淡淡,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为了她喝酒的事情生气。
宁棠幽幽地叹了口气,表示真难哄。
覃叔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人的状态,只是会心一笑,什么也没说,专心开车。
过了一会儿,宁棠想到什么,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其他三指合起,做成两脚小人做路的姿势,从自己腿上嘿咻嘿咻地跳到身旁男人的大腿上,然后轻轻踩了两“脚”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偏头看着窗外的男人余光已经看到了她的动作,还算给面子地缓缓回头看她表演。
宁棠“双膝”咣当一声跪下,左手挡着唇,用唇语对他说:哥哥,我错了。
她再也不偷偷跑出去喝酒了。
陆云舟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覃叔,对方像是没有觉察她的动作,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
他伸出手,把“跪着”的小人掰直,然后给她送回去,似乎是不接受道歉。
宁棠怏了一下,很快又重整旗鼓,一会儿在蕴着一层水雾的车窗上画画,跪地哭泣求原谅的简笔小人惟妙惟俏,一会儿又用刚学的手语,或是手指舞的影子。
男人撑着脸看着她的花式道歉,面色淡然,眼里却逐渐升起了笑意,一直到笑意藏不住,他短促地笑出了声。
宁棠敏锐地听见了这声转瞬即逝的笑意,惊喜地回头看他:“不生气啦?”
陆云舟指尖轻轻抵唇,不置可否:“没有生气。”
“你都不理我,还说没生气。”宁棠微微埋怨道。
开车的覃叔悄悄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