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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年沉默了一下,用姜映雪觉得是累哑了的嗓子低低地说:“不是很好。”

“我进决赛了,但是除了我,每一个对手都真正地作为指挥,在音乐厅里开过演奏会……”他听起来有点难过,“我决赛分到的乐队有些难缠,首席小提琴是个四十岁的男人,刚愎自用,根本不听我的,乐队其他人都以他马首是瞻……小啪叽,我有点想回来了。”

姜映雪从来没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原来风火轮少年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你……该不会是在哭吧?”

“怎么可能!”他反驳道,“你要是不讲冰舞,那就说点让我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姜映雪想了想说:“食堂来了一个新师傅,有一道拿手菜是粉蒸排骨,特别好吃,走慢了还抢不到!”

身在异国他乡根本吃不到粉蒸排骨的沈冰年:“……”他好像更自闭了。

“我说的是,让我高兴,不是让你高兴的事!”

“啊,那等你回来那天,我抢一份粉蒸排骨,让你第一时间吃上,这样高兴了吗?”

“这还差不多。”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快睡吧,我也准备睡了。”

“睡什么睡,我这边还早着呢,现在正在去音乐厅的路上……”

沈冰年开始时不时地抽时间跟她通话,却再也没说过他在国外的难处。

他偶尔跟姜映雪互相说点笑话,估计是累得嚣张不起来了,语调听起来意外地温和。

姜映雪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总是说不确定,因为还不知道最后一场比赛的具体时间。

为了确保能让他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吃上排骨,姜映雪每天到花滑中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食堂问大师傅:“今天有没有粉蒸排骨呀?”

几天下来,食堂所有工作人员都记住这个爱吃粉蒸排骨的小姑娘了,后来一见到她,都不用她问,直接说有。这里的食堂原本菜品是周一到周日一个轮换,大家见粉蒸排骨这么受欢迎,干脆打破惯例,每天都上,满足运动员们的需求。

姜映雪天天去问,真上了这道菜,在师傅们热情的目光下也不好意思不吃,于是每天都免不了吃几块排骨……再好吃她也快受不了了,沈冰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