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狰玉眼中的戏谑作弄渐渐消失,清凌凌的黑眼珠盯着胭雪看了半晌,目光一扫,看见她漏在被子外的一只脚,没穿罗袜。
谢狰玉走过去握住脚底心,突然被碰,床上的人反射性的蹬了一脚,过了片刻,见她没有其他动静,谢狰玉才将她的小脚塞回被子里。
他何曾有过这样温柔的举动,若是胭雪醒着的也会以为见着鬼了。
谢狰玉打量着胭雪的闺房,他昨夜就想进来看看的,碍于管事在没有机会。
即便管事不在,依床上人的性子,应该也会叫他出去,不许进来。
除了他阿姐的,谢狰玉没再见过其他女子的闺阁,他一眼就发觉了这屋里与在静昙居的布置颇为相似,可以透过这些看出她的喜好。
胭雪睡梦中一直觉得她房里有人,对方不吵不闹,替她盖好被子就去了屋里另一头,她听见书页被翻动的声音,椅子被轻轻拖动。
她茫然的睁开眼,“含山?是含山吗?”
谢狰玉背对着她坐在平常胭雪坐的椅子上,他在看她抄录的东西,在胭雪发现他时,谢狰玉下盘纹丝不动,悠然的抬起眼眸看向一脸不怎么高兴的胭雪,“你去年就在抄录前人写的诗词,怎么到今年了,还不能自己写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是觉得胭雪永远在学,而没有自己做新的东西出来,在胭雪走到跟前时,他还在教导她:“你这般不行,你要……”
一道劲风朝谢狰玉袭来,他冷眉上扬,睫羽轻抬,握住了胭雪打过来的手腕,低沉道:“又想打我脸?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