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渐渐地,心里生出愧疚,小姐这么好,她怎么能帮着那个男子,来骗小姐出府呢。
随着在马车上坐的越久,月牙越想越后悔,尤其是面对小姐那一无所知的脸,她就在挣扎犹豫,要不要同小姐说,这都是男子故意威胁她的,目的是为了让小姐去见他。
不过,那人又说,若她没有将小姐请来,待到傍晚,那片药田就会惨遭毒手。
月牙经不住吓,怕这危险的男子真的去毁了药田,到时候害了他们一家被管事惩治,便跑来了。
她抬眼悄悄看向胭雪,又心想,既然小姐同意过来,定然也是怕那个男子真的会那么做的,小姐都怕了,她受不住胁迫,也不算胆小吧。
胭雪下了马车,被含山扶着上了山去。
等她微微喘着气,走到药田时,以为会看见谢狰玉凶神恶煞等待她的一幕。结果,就在那田间,立着一道身影,身旁放着一桶水,一身粗布衣也遮掩不住的修长背影,手里正拿着一瓢水,在药田中挥洒。
动作虽然行云流水,但实在是没有正经浇水干活的样子,甚至因为挪动,还不小心踩了几脚她药田里的药草,心疼的胭雪忘了在里面的人是让她感到棘手,难以应对的谢狰玉,连忙走过去站在田坎上同娇声制止:“够了,你既然不会干活,就不要再泼水下去了,否则我这些药草还没被虫吃掉,就被害死了!”
她脸上因急切的心绪泛起红潮,那双黑亮的眸子更加湿润,里头盛有一片浓烈的生气。
背对着胭雪的谢狰玉从她出声后,缓缓的转过身,四目相对,胭雪如同被烫着了般,禁不住往后倒退,谢狰玉眼中如有一腔幽火,直勾勾的盯着胭雪。莫名的,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愉悦和满意,“你来了。”
虽然她是被他骗来的,可是终于见到胭雪,谢狰玉心中就有一种不大习惯的高兴,他眼里藏着恶劣的悦色,说:“我想你这些日子应当是有事,才不来见我,我也不怪你,将我留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