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雪缓缓点头,神色微露疲累,精神不太好,“谢世子他,不过是找我算账罢了,在我那里受了一时之气,想找回场子,等他从我这里顺了那口气,时间一长,应当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胭雪没说那些会让自己更难堪的事,她不想再给钟闻朝和沈怀梦添麻烦了,谢狰玉势大,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不如想法子应对。
也不知那些情意能撑多久,只等消散殆尽那日,她与谢狰玉的纠葛才算真正结束吧。
她不愿说,沈怀梦也不逼问她,只确定胭雪身上有没有受伤,便吩咐人备热水,伺候胭雪沐浴。
沈怀梦回去了,应当是和钟闻朝去说事了。
水抬了进来,胭雪借口她想自己洗,把人都赶了出去,褪下衣服,身上有不少到现在还没消退的红痕,脚踝上还有一点小伤口,是被坚硬的锁环磕着,弄破皮了。
手腕处也有些青紫的指印,是谢狰玉拽她时力气太狠,才导致的痕迹。
这些,她哪敢给沈怀梦和照顾她的婢女们看见呢。
晨日。白露滋润了石阶缝隙中的青苔,苍翠盎然,胭雪避开它,走上园子里的石桥,要同伺候她的春月含山婢女到主厅去。
在谢狰玉送她回钟府后,胭雪也颇为胆战心惊了几日,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还会再来找她麻烦。
她梦里也梦过他好几回,谢狰玉要同她不罢不休,胭雪醒来一身茫然的酸楚,情况多了,也就麻木习惯了。
要将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割舍,那是真不容易,尤其她还为谢狰玉怀过一个孩子,这对彼此二人都是终生难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