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正面的嘲笑,甚至比正面言语侮辱还要难堪,胭雪也不是全无感觉,但她心里记挂的不是段淑旖的嘲笑,而是这个帮谢狰玉,替她找女先生的贵女。
没有介绍,她便只知道旁人都叫她“阿慈”,不太亲近的像赵清婉和段淑旖她们便叫她“师小姐”。
她对她帮她的事,心怀感激,如果不是她,或许世子不会找不到先生给她,但不一定就是名望很高的柳先生。
通过今日的见面,她听见她叫柳先生“老师”,柳先生也叫她的名字,就知道她与她的区别有什么不同了。
能被先生允许唤作“老师”的,自然意义非同,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学生会将老师当做父亲般看待,另一种意义上,也相当于老师承认了这个学生待他如亲子一般。
而胭雪,她现在就懂了,她与柳先生不算“师生”,而是一种授课教学的关系,所以她得叫她“先生”,而不是老师,亲疏不同。
“胭雪。”
有人忽然叫她。
许是见她被隔离在外,好歹也是柳先生的学生,赵清婉主动朝她招手,叫她过来说话,因她身份还是奴婢,赵清婉又是客人,不好请她也坐下。
“赵小姐……”胭雪讶异过后走过去,赵清婉拉着她的手打量,“好久不见,上回见你,还是在妙音寺那天。”
她一提妙音寺,胭雪神色一僵,很快就缓和了,然而还是没逃过紧盯着她的段淑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