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捏了捏眉心,刚才在车上他跟庄森延发生冲突的时候,他的头痛症就开始又发作了,每次头疼发作,他整个人就格外的暴躁难耐,甚至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后来他进入了她身体,他才缓解许多。
他知道她难受,他身体得到缓解,可是心里也难受。
庄森延那番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千年前的父亲说不准齐襄公和文姜之丑发生在赵氏内,可是从头到底,她似乎都没有说过她喜欢他,男女之间的喜欢,齐襄公和文姜的喜欢,甚至上一世,她很明确的表达出她对他的厌恶。
如果,如果,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那么他带着这场千年的执着轮回转世找到她,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执着,他把这执着硬塞给她,也许……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他自嘲一笑,走到酒柜前,拿出洋酒倒了一杯仰头一口喝尽,砸了砸嘴,却觉得这酒一点酒味都没有,两千年了,这酿酒的技术反而比不上那时候。
严怀音洗出来,看见薛善站在阳台上,背对着她。
她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打开衣柜,衣柜里竟然满满一柜子的衣服,她翻看了一遍,都是她喜欢的款式花样,她心中一动,想了想,挑了一件月白色暗纹长旗袍穿上,旗袍上的暗色绣花反射着银色的光,像银蓝色的月光,披了一条带着流苏的披肩走到走到阳台边,这才发现这人竟然在喝酒。
她想起他白天头疼都还在吃药,怎么能喝酒,顿时心中一急,也忘记了她还在生气,忙走上前,从他手里拿过酒杯。
他侧头看向她,眼里是从未看见的迷茫和脆弱,还有眼底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痛楚。
严怀音微微一愣,叹了一口气,明明是他欺负她在先,倒好像是她的错一样,她终是不忍心,低声道:“身体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
他酒量很好,喝了半瓶酒还清醒得很,看见对方眼底的关心,心里的郁结仿佛瞬间散了很多,见对方这么晚了还穿着整整齐齐的旗袍,便知道她的意思,拉着她走到衣柜前,替她取下披肩,帮她穿上一件薄风衣,她反应过来,开口道:“今天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