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奚上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想象中无法自拔,根本没去认真思考。
世上工作千千万万种,陆泽生再落魄再想靠自己也不至于去餐厅打杂。
更何况,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什么她想象的应激创伤,他正常得很。
且从他只简单看了她的设计后就能如此迅速地提出有效的建议这一点,她可以断定他在国外绝不是学无所成。
或者应该说,他太学有所成了。
这个困扰她一下午都没头绪的问题,他却可以如此巧妙地化解。
他这几年,毫无音讯,到底在国外做了什么?
奚上坚定地想要一个答案,因此盯着他的双眼里满是较真,仿佛在审讯一个犯人。
陆泽生先是被她问得一愣,随即肩膀一松,又变成懒懒的姿态,笑得很是随意:“你这么严肃,我都以为我去餐厅干什么坏事去了。”
奚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别想浑水摸鱼。”
“啧,”陆泽生眯缝着双眼看她,摸了摸自己胳膊那块儿被她拍过的地方,“你占我便宜?”
奚上被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又打了他好几下,干脆起身拽住他的衣领想把他提溜起来,可惜提了提,没提动。
她只好放弃,改为揪着他领口下面那块儿布料,咬牙切齿地警告:“我劝你最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否则——”
“否则。”陆泽生顺着她手的力道上半身微微前倾,俊脸离她越来越近,在还有两厘米就贴上她脸的时候停了下来。
眼睑微敛,睫毛轻轻一动,轻笑了声,淡定又魅惑,薄唇微张,声音很低,像是气音,但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却听起来如此清晰:“否则,怎么样呢?”
奚上看着自己面前放大的这张脸,无端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