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推开他的手说:“我就算开窍,也得洗了脸吃了饭换身衣服才行,你就这么拉着我,我也只能石化了。”

大东哥哼的一声甩手回了客厅。

我躲在洗手间开了水龙头,然后坐在马桶上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洗漱完毕又觉得不过瘾,索洗了澡,这才觉得五脏六腑也都起床了,终于可以出去跟律师东好好pk一次。

可等我拖拖拉拉出来,方奕东已经不见。不过,这也符合怨妇的一个特质:唧唧歪歪,但本质还是不坚定。其实,怨妇也不是很差劲的职业,你看历史上的名女子,本也都是怨妇出身。虽然眼神哀怨,但杀伐决断可是流芳百世或者遗臭万年了。

我于是预备去电影院散心。散散心,然后去医院接受最后审判。

这时候发现,心情竟然好了很多,心理学还是很有道理的:有些放不下的事情,要是能哭出来,大概也就快过去了。

可天气实在太好,往街上一走,原本我想拎着啤酒看电影的邪恶望被这样美好的春天给打扫干净。

海岸线上的桃花已经开了,风一吹就飘进海里,然后被浪头掀翻到海底去,消失不见。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古人都这么称呼这样的情景。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像我一样,信步而行也能走到旧情人的馆子。

这是饭点,停车场虽然满满的,可我依然一眼能够在无数价不成比例的车群里看到z君的那辆。

谁说爱情从不了解开始呢?我跟z君分明是因为无数的不了解才分开的。我绕着他的车子转了一圈,终于忍不住,在他的车屁股上画了硕大的一个问号。

而我们之间任何一个问号,都比这个问号更为庞大。

画完了问号,我就去医院看老唐。这一路我走在后悔:我不该用指头画问号的,我该找个刀子,给他刮一问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