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出来的医生面带笑容,赵阿姨顿时瘫在大东哥的怀里,我妈去跟医生交流情况,记者和警察也跟了上去。

我从角落缝隙钻进去,看到老唐的脸肿着,但他竟然还清醒,我说不要怕,老唐,有我呢。

他听到了,他笑了,虽然很微弱。

老唐的事迹首先在晨报和本地网站刊登,然后上了新闻。记者把我的话婉约后变为黑体字,“我要他活着,他说过他要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

大东哥说他看见这句话都觉得鼻酸。

他问我,这叫什么?

叫什么?

他说,这叫患难见真情。

的确是,我看到他跟老唐的真情。在机场的时候,他真有杀了我泄恨的意思。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大东哥,我只好苦中作乐地笑一下。那个小姑娘,倒地上了电视,她的脸打着马赛克,可脖颈上纱布还在,她对记者说,唐大哥被打倒在地,还一个劲朝我喊,快跑,快跑。我眼见着他们给了他一棍。我都听见了声音……不是唐大哥,我就完了。

一边说一边哭,连记者的声音也透着哽咽。

大东哥的造势很成,医院为老唐请来国内顶级专家会诊,局里决定要为老唐这样的青年英雄记二等,最重要的是,队里通知老唐康复后归队报到。

老唐听到这个消息,怏怏地神色顿时点亮了。

我跟大东哥值夜班,本来不需要我去,但我得跟律师东重塑关系。

短短几天让我重新想到想到z君,只觉得觉得恍如隔世。

命运是一只摆脱不掉的手,它不怕反抗,它有各种方法和伟大的耐心,两者配合,总有一会缴械。

但老唐起码活着,老唐四肢健全地活着,命运就不算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