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若无其事险些就骗过了我。
这个男人果然像海一样,他心里头的地方有一些我不但摸不着,就算摸着了也不会属于我。
这是刚才靠在我肩上默默流泪的男人吗?这是刚才与我亲吻的男人吗?他跟我说的话,我都还记得。
誓言还没有冷,谎言就被戳破了。
这张照片是一场刀子雨,在我最喜悦的时候哗啦啦地落下来,地上流的是我的血。
我实在不能继续面对那张照片,我把它反扣在腿上,慢慢地调整呼吸。
大东哥说,z君在美国是结过婚的。
我当时想:结过婚怎么还会相亲?
我是个傻子,多少相爱的人并不能够真正在一起,又有多少在一起的人其实并不相爱?
可我连问都没问,我太信自己的运气,我只是问他:你在美国有女友吗?
他回答,他的女友是他的床。
他骗了我。他信誓旦旦地骗了我。
我徐瓜瓜虽然阅历不及此人,但参阅与参与过的谎言自问不在其之下,可在他回答我的时候,我甚至没有观察过他的表情。
他说我不信任他,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嘲笑我愚钝,还是在提示我太天真?
我怎么不信任他?到了这一步我才想到,我一直是信任他的,任何人说的话,都不及他的一句,这不是信任还能是什么?
如果这不是信任,这就是愚忠!
但我腿上扣着的这张照片,就是我的辉煌的信任与愚忠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