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家没有日本车的。
大东哥说,是没有,我爸把她安排在这里。这车行的老板是我爸的朋友,我爸想藏娇,他就提供车行。然后大东哥冷笑,真是不知羞耻
。
大东哥有些恼,我就不敢出声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等在车里。
我说大东哥无论如何不能跟她叫板,这是公共场合,家丑不能外扬。
大东哥说我知道,我不会打草惊蛇。
大东哥背影看过去,真是个翩翩公子,人畜无害,但我想对何鸣鸣来说,他却是典型的心怀鬼胎。想到何鸣鸣尴尬的脸,我有些愧疚,我觉得这件事情根源在姨夫身上,结了婚还不绝缘,祸害这些人跟着他头疼,简直死有余辜。
眼见着大东哥跟何鸣鸣攀谈起来,看起来很愉快。
大东哥的面孔继承他的老妈,身材又像他老爸——当然是年轻时候,加之耳濡目染,艺术才能卓越,颇有再世潘安的意思,想当年我们院里的小姑娘大姐姐都特别嫉妒我,因为我可以趴在大东哥背上让他背着我跑来跑去,我还可以指挥他拉琴。
那时候真开心,大东哥现在不快乐,他不说我也知道。我真怀念那时候,姨夫正当壮年,与姨妈十分恩爱。我还记得他们在海边散步的样子,手腕嵌着手腕,还有轻声细语以及间或的微笑,他们讲的是我听不懂的事情,但爱的气场,却是所有生物都明白的。
在我小的时候,我以为天下所有的夫妻都这么生活,像所有童话的结尾。
可转眼间世界上就多了一个何鸣鸣,然后姨夫就打断了姨妈的一根肋骨。命运真是充满不确定。
我正想着,电话又开始抽风了,吓得我跳起来,狠狠撞在车顶上。自从经历了那只叫做美女的狗,我的胆子变得很小,力比多汇聚成一个结,挥散不去,每有不曾预约的事件发生都让我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