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看得兴致缺缺，怀中那人却精神，时不时还会拍手喝采。看得出来，这场歌舞表演究竟是谁的主意。

胡菲菲表情有点奇怪，毕竟从不远处看着“自己”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她偷瞄自己身旁的苏阑，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底下那个‘胡菲菲’似乎是喝了酒，整个人十分兴奋，但因此更能看出来此时的胡菲菲和她之间的区别。

苏阑不可能没有察觉，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还记得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

胡菲菲正胡思乱想，冷不丁听见苏阑来这么一句，整个人惊地差点从房梁上掉下去。

苏阑这句话的意思……他依然没有确定此时的她究竟是不是从前的她？

这么明显的差别，他究竟在想什么？

胡菲菲都想直接承认她不是以前的她了，但一想到承认的那一刻就是失去小命的那一刻，她还是决定再苟一苟，万一真被她蒙过去了呢。

可他提的这个问题……堪称死亡问题。

妖族因为神魂特殊，没有失忆这码事，但胡菲菲可没有这种本事，记忆也不是她的。

问这句话的时候，苏阑没有看她，但胡菲菲知道他一直在等她的回答。

胡菲菲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答案，语气含混地道：“何必呢。”

身旁的男人转过来，神色莫辨地看着她。

胡菲菲指甲都掐进了掌心，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得云淡风轻。

“你知道我不愿意再回忆那段日子。”

这是胡菲菲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了。

根据前任执行者被大卸八块的结局，以及这些日落城修士对她的不满，再结合画册中最后满城尸体的日落城，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前任执行者的结局都可谓悲惨，这么一句应该能应付过去。

果然，苏阑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不愿回忆…呵……你知道的，他们不过是蝼蚁罢了，你从来不必在意他们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