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川看着远处的天空，对仆人们对自己的无礼称谓视若无睹，只当他们提到“婉儿小姐”的时候，那双眼睛才微微有了些波澜，又很快恢复平静。

仆人们说的正起兴，又见贺凛川没半点反应，各种难听的话就蹦了出来。

“就这样一个人，也配称修真界第一？”

“也就结丹速度快吧，但再快有什么用？那金丹都被仇家取了出来，到现在都不知所踪。”

“要说这贺凛川连金丹都丢了，连修者都算不上，要不是婉儿小姐，他连这问仙城都进不来。”

“婉儿小姐当初为了留下他可是扛下了不小的压力，要我说，他这辈子给婉儿小姐当牛做马都不为过，只可惜他腿断了，连牛马都不配做，哈哈哈哈……”

仆人们这样的讥讽并不是第一次，贺凛川并无反应，总归他们也没有乱说。

贺凛川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罩在厚厚毛毯下的双腿。

这毯子很厚实，花纹精美，是杜婉儿亲手为他织成的。

即使不掀开毛毯，他也清楚，自己的双腿上遍布可怕的伤痕，以前还不断有真气在上面乱窜，但自打他真元散尽，就连真气也不会附着在腿上。

那双腿已没了半点反应，仿佛变成了两根枯木。

等贺凛川再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仆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歇了声，正一个个梗着脖子往同一个方向看去。

贺凛川也下意识地看过去，就见晨曦中，一个身着白色纱衣的少女正缓走近。

他一开始以为是杜婉儿，因为杜婉儿也常穿白色，但他很快就意识到那不是。

杜婉儿远没有这人来的气质卓绝。

即使如此，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