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纳已经来到了她的床沿,并不着急着碰她,先是细致地抚平了她后脑勺压到一片凌乱的乌黑长发。
跟白蓁蓁待太久的后果就是——他的强迫症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进步。
指尖从耳垂轻掠过脸颊,触感如羽毛般稍纵即逝,遗留在面颊肌肤上的温度寸寸都透着灼人。他低声说着话,声音都比平常更温柔,“不能拒绝,但可以选择是现在还是睡前。”
现在还是睡前?
白蓁蓁专注望向他,眨动着乌润润的眼眸。她在思考,认真地思考——选择现在,她肚子空空体力不支,不过等下有晚餐可以吃;选择睡前,她肚子不饿体力充沛,但有极大可能是一边犯困一边被不可描述。
在瞬息万变的那几秒里,过于敏感的耳垂已经附上了一阵微痒的湿热潮气,之前徐徐游弋在她身躯上的那双手也开始逐渐放肆了起来。
深知她的选择恐惧症一时半会得不出结论,沃尔纳宁愿先替她做出不容拒绝的最佳选择。
可是突然,白蓁蓁一把就推开了他,神情严肃地说,“我们得去另外的房间。”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他刚把她的衣服扒下来一半。
白蓁蓁捂着那要掉不掉的另一半衣服,身子一歪,在手边的床头柜上摸了个佛祖小铜像出来,大义凛然地给出了一个合情又合理的解释,“这是我妈给我的,说是摆在床头能辟邪,我不能以我的七情六欲来玷污我这四大皆空的佛祖。”
那个佛祖铜像,做的弯眉敛目和蔼慈祥,浑身金灿灿的,冷不丁怼到沃尔纳这个信耶稣的外国人面前,不仅没让他生出半点长斋礼佛的悟性慧根,反而为他带来了一种类似维特根斯坦式沉默的感想——凡于不可言说之物,我们都应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