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家门口快递签收一下。”
艹。
深更半夜四月差点没忍住脱口而出的脏话。
但是下一秒她还是平复心情,对着肚子的小东西说了三遍“对不起”,然后在心里求他别学。
打开门,门外的人已经站了起来,隔着半米的距离,四月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她平静地与他对视,看到他委屈巴巴的眼睛,和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局促。
四月先打破了平静:“你在这里不是还有套房?钥匙呢,自己回去。”
程延乖乖地站着,却摇摇头不说话。
四月头疼地想到,那倒也是,周瑞都铁了心把他送来了,怎么可能还会留钥匙给他。
她扶着额头,到底还是偏过了身子,让他进屋。
进了屋的程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四月靠在厨房的料理台看他:“你是木头人?”
他却睁着眼睛,像是听不懂一样。
四月忍住脾气,对他说:“找地方坐啊。”
他抬脚走到沙发边,却又站住不动了,然后抬起头,看着四月:“我身上脏。”
四月被气笑了,她歪着头:“怎么的?还想在我这我给你洗个澡?沐浴焚香?”
可是她忽略了一个醉到彻底不清醒的男人的底线,面前的男人怔怔地看了她许久,然后低低地说道:“想。”
四月的身体一顿。
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重复道:“我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