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月摇摇头。
她陷入一段不太开心的回忆中:“在那之前,我从未仰仗过这个姓氏给我带来的附加值,但当救下我的leader告诉我,我斗不过那个人,我需要咽下那股子让人恶心的委屈的时候——”
她顿住,眼睛里好像湿润润的:“我第一次意识到,权势这个东西,好像真的很好用。”
四月垂下眼睛,将有些东西逼回去:“我曾经那么不愿意承认,他放弃我换取的那个东西有必然存在的价值,我甚至固执地想向他证明,只要我没有屈服,我没有叫做宋嘉玥,我就能在某一天告诉他他的选择是错误的。”
霍铮默然片刻,从口袋中摸出了烟,递了一根给四月。
四月没有迟疑地接过,她熟练地拨开打火机的盖子,看着火光乍现,一簇点燃,然后放在唇间,呼出一口白色的气体。
霍铮垂着眼睛,手指也夹着一根,另一只手撑着桌面,想着自己心中的人。
那样不可理喻的偏执时刻,是人多少都会拥有过。
那道难以磨灭的月光,是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是明知可能要下地狱不得善果,却偏要试试看。
四月一时间不再说话,直到她抽完,她才缓缓开口。
“后来我告诉了宋嘉阳,那个人被带到我的面前,我举着滚烫的热水,一瓶瓶地浇下去,看到空气中升腾的热气和血肉模糊的一片,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她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举起的双手带着还未消散的烟草气息,覆住眼睛。
良久,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