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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是一场割刑,意味着无论那对恋人曾经有多相爱,共同经历过什么,都在那一刻,变成了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林四月转过头,看向身边她爱过很多年的男孩,看他僵直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却还是继续说下去:

“从此以后,他们可以和不同的人相遇、相爱、嫁娶,会和另外的人走过新的人生征途,不必再互相挂念,也没有资格再互相关心。”

程延看她的眼睛里已经落进了痛苦和挣扎,林四月伸手,轻轻地覆在他的眼睛上,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淡漠也极尽温柔。

“程延,离开你的那几年,我总是在想,你真的知道分手的意思吗,知道在以后的人生里,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歪着头,说出的话很轻,却也很重,像在回忆,又像在叹息。

“如果知道,却还那么做了。”

她的声音漂浮在空气中,像海水从四处涌来,压得人快要窒息。

“如果知道,却在分开之后后悔,或者不甘心,或者觉得愧疚,或者嫉妒。”

“程延,那你真的,特别混蛋。”

有温热的水珠落从四月的掌心,湿漉漉地一滴又一滴,钻过四月的掌缝,烫得她失了神。

程延的身体比他的眼泪还要烫,他吻着四月的唇,那么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我没有…”

他呢喃着:“我没有…没有别人…怎么可能还会有别人…”

四月的手还停在程延的双眼上,腰却被人紧紧收在怀中,抱住他的人是一只孤独的野兽,一阵阵的哀鸣着走失的伴侣。

当他的唇落在四月的耳边,林四月轻轻地推开了他。

她甚至没有生气,贴心得不像话,她抚过程延的头发,像是曾经无数次的安慰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