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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着。

只要你活着。

程延的话没有说完,就看到面前的四月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

“程延。”她笑着叫他,轻轻地认真摇头,说道:“我不会再那样了,因为你早就已经不配了。”

对啊,这一刻地程延才恍然又迷茫地记起,面前的女孩,已经不是四月了,她应该叫宋嘉玥才对。

那是他拱手相让的明珠,是他连一眼都不敢多看的初恋,是他早该埋葬的所谓挚爱。

幻化出人形的神女只会爱上真心相待的情郎,而不会爱上将她待价而沽的商贩。

他早已不配。

……

那一夜的风吹得人心口发凉,朦胧又昏暗的走廊上,那个压抑了许久的男人终于爆发,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滚烫的唇就这样覆了上去。

其实接吻比身体的触碰更能传递情感的表达,因为没有了绮念的控制,那些思念和爱恨,会燃烧地更加明显。

是爱吗?不像。

是恨吗?不止。

程延一只手捏住她的两只手腕扣在身后,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宽大的手掌垫着她的后脑,一寸一寸,掠夺着她的呼吸。

他的唇和手掌带着他身体的温度,覆上来那一刻烫得四月后颈酥麻,他一点一点往里面探寻,绝望又孤独地仿佛濒死之人。

四月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她平静地承受着他这个算不上热情的举动,感受着他在她唇上的辗转,只是在那一刻,她突然想到,她终于将他给的痛苦,与他共享。

和曾经所有的吻都不一样,这个吻里没有缠绵悱恻的爱意,没有寂静夜晚的疯狂,也没有甜情蜜意的温暖。

而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举起前爪,向前来复仇的猎人寻求最后的抚慰。

程延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的唇角,带着几分撕咬地狠,他咬她的下唇,终于将舌头送进她的口中。

这明明只是一个吻,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让人想要流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