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接着一阵的刺耳响声,让我的忍耐力达到了极点,正待发作,声音却忽然被坐在床前的人出声打断了。
我当时心中的讶异丝毫不比这声音头一回出现时少,目光落在床前的人身上,见她时而蹙眉时而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竟觉得格外生动鲜活。
谁知她的生动鲜活只维持了片刻,而后就又循规蹈矩地捏着手向我赔罪,口口声声唤我夫君,说早知我心中无她,自不会强求什么。
我原以为方才一场不过是错觉,眼前的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李元歌,瞬间心中又是无限自嘲,仍拾起提剑去杀了顾云晚的念头。
可不经意瞧见她悄悄地晃了晃脑袋,似是觉得发上的凤冠有些沉,趁着我不注意时拿手轻轻地戳了戳脑门儿,满眼写着不高兴,竟有些可爱。
她绝对不是恩师之女,也绝不属于这个可笑而又虚伪的世界,我不禁在想,或许是因为她,那声音才断了。
这样的想法,让我心中瞬时升起一丝雀跃,谁知没等回过神儿来,怀里就被她塞了一床锦被。
她低着头说着委屈夫君时,那小心翼翼,委屈求全的模样倒是与恩师之女有七分像,只是可惜她眼中的窃喜却是藏不住的。
我当时还不确定,以为她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定是要让那声音警告重新来过的,可过了一天又一天,她的举动越来越过火儿,却始终未曾见任何异样。
我想,大概是因为顾云晚还未出现,再加上她本不受那声音束缚,才能这般随心,连带着我也能做许多从前做不得的事。
新婚夜我侧躺在外间软榻上,听她嘟嘟囔囔说了一夜梦话,从只言片语中听到了她对我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