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粥就会发现,区区洗头算什么,他还会给她脱衣,更衣……

两人乘着马车去了知府府上。

穿绿袍的江知府一伙人早就在门口恭候多时,远远看见马车驶来,便立即命人点火放鞭炮,喜乐奏起,锣鼓喧天。

这般大张旗鼓,生怕群众不知道知府要给京里来的谢大人操办喜事。

江知府看见谢仙若抱着昏迷的女子从马车下来,那股嘚瑟劲儿瞬间消失不见,变得战战兢兢,下意识就弯腰哈背,讨好谄媚地对他笑迎:“谢大人你这一路上辛苦了,快请进吧……”

大师爷撞了他一下,一副怒其不争的语气,“江兄啊,你朝他巴结个什么劲儿呢!别忘了他有把柄在咱们手上!”

江知府看谢仙若视若无睹地跨入大门,这才吁出一口气,回大师爷的话:“唉,你不懂。有些东西就做先入为主,我最先看他通身气派的京城贵族的风范,便把那股敬畏刻入了骨子里,一时间也改不了!”

“哼,今日之前,他是气派,高高在上的京官贵族,但今日之后,他将狠狠地跌落到泥潭,任是谁,都能踩上一脚!”大师爷语气淬了毒一般狠绝,显而易见他对谢仙若很早就有过节。

他也曾是个满腹经纶,志满意得的秀才书生,曾是浩浩荡荡的科考大军里的一员,从童试里摘得第一,又从乡试里脱颖而出,名列前茅,成为举人老爷。

他一路顺风顺水,高歌猛进,得多少人羡慕嫉妒,而他也是志得意满,相信赴京赶考定能中榜成为进士光耀门楣。

不曾想,他却栽在会试里,从此难以爬起。

他那时恰逢一场舞弊,与他同届的考生中,有一位才学很烂的官家公子。其家族为保全全家都是进士的荣誉,便花钱用权,把这团烂泥强行扶上墙。

也不能说扶,说是直接抱起,都不必他自己花力气爬起。

也恰恰好,这团烂泥被强扶所占的名额,正好是大师爷靠自己实力得来的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