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他是那个被打掉的孩子的父亲。
可他却是在生活不如意的时候,借着酒醉的掩护,在自己的女儿面前,用戏谑的方式说出了那个事实。
说出了那些话的人,他早就忘了这件事了。
可听到了那番话的人,却是在二十年后也依旧记得那些。并且,童年时所听到的这些话,也塑造了她在长大后对于某些事物的态度。
“这二十年里,我忘了那些,却也一直都‘记得’那些。我担心我的子宫里,也会发生那样的事。”
此时此刻,单明明说话的方式、以及她的用词都已经不像是“他世界”的风格了。
因为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女孩总是羞于说出只有女性才拥有的器官。
在多数情况下,她们会用“肚子”来指代更为描述更为精准的“子宫”。
单鸣明已经听到过很多次类似的模糊指代了。她甚至都已经慢慢地习惯了这样的“语感”了。当她从单明明的口中听到“子宫”一词的时候,她会控制不住地一个激灵。
那也让她震碎了已经在她的身上渐渐结出的寒冰。
单明明不知道仅仅是一个正确的用词都能给到此刻的单鸣明以那样的感觉。她只是回忆起了那份依旧根植在她大脑深处的恐惧感。
她说:“我不能说我‘记得’,但我的确会有这样的恐惧感。在一些梦里,我感觉我好像是待在妈妈子宫里的孩子,我原本只是幸福地待在那里慢慢长大。但外来的东西却杀了我。”
她在另一个自己的面前直面了曾在她的内心萦绕了很多年的那种恐惧感。
她也向对方坦然地说出了那份恐惧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