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袋被枪打了?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她的母亲不是一个那么强壮的女人。
可母亲却是在那个恐怖的晚上愤怒着,替女儿挡在了酒醉的丈夫面前。
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在妈妈的授意下逃到了弟弟所在的屋子里,推起了弟弟睡觉的摇篮,并哭着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单明明的眼泪也随之再次滑落脸颊。
只是这一次,她却说不清她的眼泪到底是为谁而流了。
那像是为了她没能出生的那个姐姐,也像是为了她自己。
但似乎,那更是为了在多年前听到了这番话,却还是在父亲的面前保护了她的,她的母亲。
单明明依旧坐在那里。她甚至都没有抬起手来给自己擦眼泪,安静得就仿佛一座雕塑。
月光下,那两行泪水是晶莹的。
它并不柔软,而是悲伤且肃穆的。
当那些眼泪在单明明的脸颊以及颈项上都化作泪痕,她才终于缓缓地动了。
她动作轻盈地从自己的床上起身,光着脚走出了这间屋子。
她一步步地踩着楼梯走下楼去,走向那个她已经望了很多次,却总是礼貌回避了的储物柜。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灯也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