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摘下了眼镜。
在这一刻,他看向自己手下这名得力女将的目光已近乎严厉。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们《临海之声》搞成女权斗士的形象呢?你知不知道媒体吃女权饭的这顶帽子一旦戴起来了,就很难再摘掉了?你这的这期报道一发布出去,我们社的路,就会给走窄了,把阳关路走成了独木桥。”
面对这样的指控,甚至是指责,陈锋感觉满肚子的委屈。
她想说,我的这份报道怎么就能把我们社给整成“女权斗士”的形象了呢?
我这不就是实事求是地做了个跟踪报道吗?
难道因为受害人都是女的,搞事的又都是男的,我就不能把那几个女孩放在一起,做个专题报道了?
作为一个新闻媒体人,我也就不能提她们的受害经过和谣言扩大的过程了?
不然,我就成了“吃女权饭”的了?
主编说的这碗“饭”在哪里,她没看到。
但这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是让她意识到,如果她再执意和对方争执下去,社里恐怕就要没有给她吃的那碗饭了。
于是心里那些话,就全都没有说出来的意义了。
火锅的“咕咚”声依旧还在单鸣明租住的这间公寓里响起着。
单鸣明给陈锋烫了两块毛肚,给她夹到碗里。
“那你喜欢你做的这三期报道吗?”她一边吃着碗里的牛肋肉切片,一边这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