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 入眼的是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套,以及红着眼苍白的彻底的严炔。
想轻喊一声, 无奈努力了很久没法发出一个字来。严炔满眼的血丝,看到南兮醒过来, 像是突然放下了重担,倒让人突然担心一个醒来一个又要倒下。
她试着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多希望,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挥之不去的场面却清晰的提醒自己, 这场梦, 将伴随终生。
“晨之见,怎么样?”刚出声, 声带被撕扯的疼痛。
严炔别过脸,轻声:“没事, 不用担心。”
粉碎性骨折,毁容, 又怎么会没事, 她听得那样清楚。
严炔,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她甚至看到他乌黑的头发中夹了一根白到透明的发丝。想伸出手摸摸他的脸颊, 却僵硬在半空, 一动疼到泪眼朦胧。
他着急:“你受着伤, 不要乱动!”
“我想抱抱你。”
一开口, 泪流成河。
该怎么表明,是真的痛,又该怎么表明,真的想要抱抱他。
严炔紧握南兮的双手, 或许能说的只有一句对不起罢了。他说:“对不起南兮……我没能救下南劼。”
那么会伪装的严炔如今难过的像个孩子,她换条胳膊触摸着他的脸,说:“我没那么自私,要用你和晨之见的命来换回南劼。可是……严炔,真的,真的疼,我、真的很疼!”
捂着胸口,以为再用力点,便可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