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逐客令,在南兮的意料之内。
南兮吸了吸鼻,手中的勺仍旧握在她手里。
她不再去研究严炔脸上那丰富的表情,而是漫不经心的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她说:“我虽然不会做饭,但好歹会吃啊。”
转头,直视严炔不解的眼神,手中的勺不停的在锅中轻轻转动,再次开口:“其实我可以做你的味觉,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她说:“你不需要这样,更不需要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完美的机器,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不是更好吗?”
似乎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他,严炔可以不完美,严炔可以有缺点,严炔有资格将自己的缺陷不加掩饰的展露给他人,从来都没有!
世人教给他的,是如何伪装,是如何画好自己的面具,是怎么逞强才能不成为严氏的耻辱!
他步步为营,一步一步夺得如今这个位置,强迫自己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坚硬的外壳。
他想告诉所有人,长大后的严炔不再和小时候一样懦弱,他有能力也有这个资格当好严氏的领头羊,他可以实现母亲最后的遗愿。
可这一切,却突然的在某一天被眼前这个女人一眼识破,她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挣扎,同时伸出了援助的双手。
严炔那颗坚硬的被自己封闭起来的心突然地柔软了下来,却一时之间忘记了该怎么答复南兮,两个人,直直的站着,看着对方,像是来了一场盛大的谈判。
南兮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两圈,严炔依旧没反应,想着今日可能失败了,所谓的雷区也不是每次都恰好排的干净。
正欲转身,却被严炔拽了回来,舀一勺汤,伸到南兮嘴边,极不情愿的问——
“你再好好尝尝,真的太淡了而不是你吃的太重了吗?”
南兮舔舔嘴唇,笑:“严炔,是你错了,我没错!”
晚饭出锅的时候,林霍靠在沙发差点睡着了,灵敏的嗅觉一下子把他给晃醒了。
“严炔啊,我已经很久没吃到你的手艺了,你应该好好补偿补偿我。”
罗嘉良却是默不作声,事实上,他讨厌吃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