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陈方咬牙切齿,“南兮,医院还躺着一个植物人呢!你是想让他再多躺几年!?”
南兮麻木的手掌莫名一颤,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她再次抡起了酒瓶,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对着陈方的脑袋就是结实的一酒瓶。
“你敢动他,我就敢杀了你!”
南兮话落,陈方像个蔫了的皮球似的,扑腾一下滚了下去。
南兮被抽空的冷静正在一点一点回笼,她低着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陈方,转身就出了这个包间。
如同迷宫一般的装饰,她脚底打滑的厉害,跑了半天结果发现自己在绕着洗手间转圈圈,像是一条死路,被困在了这里。
周遭歇斯底里的,烂醉如泥的,欲死欲活的,在这里都不显得突兀,以至于在面对一个双手沾满鲜血,蜷缩在男厕洗手间门口瑟瑟发抖的长发女人时,大都平淡的绕道而行。
浓烈的血腥味后知后觉的一股脑的袭来,她再也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吐了个死去活来。
猛然一下泄了气,所有的勇气在那一瞬间告罄,眼泪像是忍了很久再也忍无可忍,夺眶而出,噼里啪啦的砸在地板上——
“别哭了。”
突然,就在这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一侧响起,带着一股子慵慵懒懒的嫌弃味。
他说:“别哭了。”
南兮缓缓回过头,满脸挂着泪水,左边脸一道明显的巴掌印高高肿起,就这样,她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眉头皱的极深,一张脸仿佛就是嚣张跋扈的代名词,脸上毫不顾忌的就写着四个字:我不好惹。
南兮生生被他的这幅凶相给唬住了,脸颊处还挂着两滴舍不得落下的泪珠。
见状,那男子莫名的忽然就勾唇笑了,一笑起来,又是一双炯炯有神的桃花眼,很是败相,难以把他归结为正人君子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