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凛天扶着她起身洗了下手,漱过口,扶她回她床上躺下,柔声问:“落落,明早想吃什么?我保证会给你惊喜的。”
“随便吧,吃什么都成。风凛天,你让婢女做吧,堂堂太子,为厨房这种小事费心劳神多不值得。”
“能让你吃好睡好,是我目前觉得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不必多劝。安心睡吧。”
“嗯。”
风凛天将碗碟全部收起来端走,梵落叹口气,望着湖水蓝的鲛绡蚊帐发呆,当世界安静下来,睁眼闭眼,满脑子还是北冥澈的身影和声音,以及毕方鸟刚才所讲的那些画面。
他此刻在干什么?墨旸说只有他的心头血可以复活小凰,如何取用?需要多少量?
她猛然一惊,坐了起来,想起轮回谷洞府深处冰棺中,用不死兽灵丹和自己的血浸透父亲残碎的血肉骨头,让他黏合复生的情形。
墨旸不是说小凰的身体和魂魄都灰飞烟灭了吗?将她化作齑粉的肉身收集融合起来,固然要耗费无尽的光阴,要粘合复活这具粉碎至此的肉身,也该需要大量的血液吧?
还得是心头血,一颗心脏能有多少血?墨旸到底需要取用多少?不会是要取用北冥澈全部的心头血吧?他会不会……死?
她越想越心惊,对他的怨愤全部被担忧取代,抱膝坐了良久,她终于受不了的起身下床,走了出去,只觉得双膝发软,身子一个劲儿的轻颤。
一眼就看到风凛天正抱剑端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闭目假寐。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
“在院子里睡觉可以观星赏月。”
“切!你是睡觉还是赏月啊?”
“不是怕你夜里睡不安稳吗?怎么样,被我猜中了,睡不着?”
“我……”梵落叹了口气,北冥澈的生死,还与她有关吗?他愿意用多少心头血去救他的小凰,那是他的事,她何必过问,也过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