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乖乖地点了点下巴,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随后将视线移到了坐在紫榻椅上的萧琨玉。
一侧香几上摆着的沉香无声燃着,在诺大的殿内冉冉飘着缕缕白丝,将萧琨玉的眉眼染上几分朦胧之感。
萧琨玉并没有望向这边,他始终如一坐着,漆黑的眼睛如一汪湖水,水面平静,水下却深不见底。
他身为天子,一身淡淡的尊贵之气天生自带,深邃眉目似那巍峨高耸的青山,白雾环绕,高不可攀。
可他作为天子,本该龙袍加身,自白纤进宫起,她却闭眼睁眼看到他都是着一袭玄色的衣袍。
这当今圣上,看着年龄不大,肤质甚至比女子都要好上几分,肤色苍白却不显羸弱,薄唇似点落在画上晕开的绯色颜料,点缀鲜明,宽阔双肩后的墨发简而半束起,男子气概却丝毫不被美色掩盖,两者完美融合,无一丝违和,气质更甚,反而更加夺目。
正如那上等的点心,不甜不腻,恰到好处,却胜过万千。
白纤眸光微闪,直愣愣将他盯着看,失了神也不知。
许是跟萧琨玉刚接触那会,脑子里只想着要回去,自是没将注意力用在观察他人身上。
当今陛下这般容貌,后宫嫔妃该满盈才是。
他是怎么做到身边无一女子在旁伺候的?
不曾与外人打过交道的白纤陷入了不解。
她时常在府中听到有关萧琨玉的传闻,不见其人,只知其言其行,产生好奇心,多少都会在脑海勾勒那人的模样身影。
此时见了人,白纤却感觉这份神秘感比不见人更甚。
按在被褥上的秀指微微收起,作拢状。
萧琨玉微垂着额,察觉到她的目光,缓而慢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