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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纤不解,但不得不从,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提步走过去。

“坐。”萧琨玉眼神一抬,示意在他身旁。

“……”

白纤战战兢兢坐上去,此地不算大,冬衣繁复长身,难免触碰到一起,她悄悄抬起眼尾睨一眼,藏于袖子中的葱白纤指露出几根,轻轻捻起裙裳,往自己身上揽。

做完这些,白纤吐出一口气,好似这辈子的谨慎都用在了这里。

不料这小女家家的举止全落在了萧琨玉的眼中。

白纤迎头撞上他的目光,心头难免一咯噔。

对他的敬畏、惧怕半点不遮掩,全流露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水波盈动的杏眼。

萧琨玉放下手中奏折,镶着金丝边暗纹的长袖不经意地一拂,盖在了她平放双手的大腿上。

白纤霎时惊若兔子弹动了下。

接连被吓了几次,白纤心头有些恼怒,怨自己不够出息。

同时腹诽着这古怪的陛下,老是吓她做甚?

她与他非亲非故,不过天子子民关系,就因一幅画,就将她带进了宫,还让她待这么长时间。

到底要做甚?

沉思间,白纤又闻到了一丝药材的味道——出自萧琨玉身上。

她从小泡在药罐子里,对一些药的味道已是深入骨髓,可这会,她却分辨不出这是哪种药材的香味。

难道这圣上患有病疾也是真的?

不过这不重要。

白纤深吸几口气,一鼓作气开口:

“皇上,请听臣女一言。”

萧琨玉目光平静凝视着她,那无波无澜的眼神如深不可测的底洞,隐晦、神秘,看不透。

须臾,萧琨玉将头转回去,目视前方,颔首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