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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立下赫赫战功,但如此薄情的皇子,先帝却将皇位授予他,实属德不配位。

一时之间,宫内掀起一片杂言碎语,朝廷上更是风雨欲来,但圣旨不可违逆,便慢慢平息了下去。

如今新帝登基已有半年载,国丧已过,身为天子的萧琨玉却开始郁郁寡欢,身体每况愈下,不立后立妃,朝政之事更是积攒已久,亟待解决。

大臣们敢怒不敢言,更有甚者,宫外已经有人开始传言——当今圣上不理朝政,不为皇家开枝散叶,无所作为,还染上无解病疾,再不久就要亡国了。

只有身旁近侍人才知晓,陛下心头有位挂念多年却早早殒命的白月光,日夜对着亲手画的丹青,睹物思人。

夜色浓墨。

宫殿外,张公公佝偻着身子守在门前,不多时,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弦月。

殿内,透过槅扇门薄薄一窗糊纸,铜鎏金宫灯隐隐缀着明。

檀木桌上的沉香在昏暗的寝宫袅袅腾起。

床榻上,玄色衣角垂落,延上,衣襟微敞开,苍白且骨节分明的手撑着额。

萧琨玉双目紧闭,眉头紧皱成一道深深印记,额上有汗,似是正在经历梦魇。

少顷,萧琨玉睁开了眼睛,如点漆的黑眸似还残存着梦中场景。

自重生以来,他日日夜夜做着同一个梦,梦中画面支离破碎,唯独那张艳丽娇俏的脸变得愈发清晰。

怔了会,他缓缓起身,颀长身影被光拉长照在地上。

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张公公早已听到动静,守在两旁的侍卫也掐好了时辰,适时打开了门。

见只着一袭玄色衣袍的陛下走来,张公公忙将备好的御寒裘衣给陛下穿戴上,满脸担忧,“陛下,夜已深,保护龙体要紧啊!”

外头还飘着雪,一行宫女掌着宫灯在前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