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的压抑，他早就对这些人情冷暖看透了，要是容绒在这里，他也许会高兴一点。但容绒不在，他就连表情都难得做了，现在一门心思的只想着自己的两个哥哥。

回到城主府，稍事休息了一会之后，封凌就迫不及待的带着灵雪绒和灵盛查看了自己两个哥哥的灵魂碎片。

碎片被容绒分开装在两只玉瓶中，瓶子施加了强大的灵魂之力作为保护，以免灵魂碎片中残缺的魂魄没有力量维持而消散。

封凌紧张的站在旁边看着灵雪绒和灵盛仔细的检查着灵魂碎片，调用灵魂罗盘，将碎片排列拼凑起来。

等待的时间显得十分漫长，灵雪绒和灵盛重新组合碎片的时间也很久，从早上一直忙到了晚上，容帝都已经快没耐心了，一看封凌，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过。

“你很紧张？”容帝淡笑着问。

封凌抬起有些茫然的眼睛，愣了半天，才点点头，“有一点。”

“人之常情。如果灵魂凝聚失败，就真的死了，而凝聚的机会只有一次。”

容帝轻描淡写的声音让封凌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扶手，木质的扶手被重压之下不堪一击，在封凌不知不觉中被捏的粉碎。

封凌僵硬的松开手，脸色发青。

容帝微凉的手忽然放在了他的肩头，“有些事情，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果你接受你哥哥已经死去的事实，你还会这么紧张吗？”

封凌仰起脸，像个孩子一样有些恐惧的望着他，“师父，你是让我不要抱有希望吗？”

“这样如果失败了，你不会这么难以接受。”

“可是一想到会失败，我就已经难以接受。”他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那是从小疼爱他，照顾他的哥哥，是他现在唯一能有念想的亲人。如果失败了，他们就真的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好了。”这时，灵雪绒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长叹，将两块拼凑好的灵魂碎片拖在灵魂罗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