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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美人甩地上了。”

裴虞之比他反应还大,翻身下床,地上覆了软毯,桃美人就是落了些土。

他一点点拾起,装进瓷具里。

常卿衣衫松垮,孤零零坐着。

这幕似曾相识,翻脸不认人,倒不是他了。

直起身,常卿脊背靠在窗边,望着他动作。

只是一株盆栽,裴虞之格外珍视,也对此极其没有安全感。

冬日来临,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渝往事,每天适量水适量土壤,比照顾常卿还要更精细照看这株美人。

“爱卿。”黑袍帝王坐在软榻边,藕白脚尖碰了碰他后背。

脚踝细碎链条,伶仃作响。常卿派人找回来了。

这玩意儿做得很精巧漂亮,常卿只是觉得可惜。听见这清脆声,裴虞之不安稍微被抚平,他仔细将桃美人放在桌案,才快步坐回了软塌,抱常卿。

他紧紧抱着常卿,像是要将人吞之入腹才能安心。

常卿懒散勾了勾他腹部暖手,手很冰,对方又是一抖,鸡皮疙瘩四起。

那凹凸不平疤痕被他轻轻揉着,是前个冬日为他挡剑留下的,太医说怎么也去不掉,裴虞之很介意,但常卿很喜欢,摸起来莫名好玩,甚至还养成了习惯。

但有一种情况就是摸着摸着就变味了……

其实他们对欲色并无太大依赖,破戒也是某个冬日初晨,当时丞相与常卿深夜议事留下过夜,相拥而眠,常卿按时睡觉按时醒来,太过无聊就揉着那疤痕玩。

不知何时抬眼,就望见那清冷面容,睁了眼,压抑泛红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