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京城的事,你能守住本心,这很好。”

“就像我曾经对你说的,?你可以‘仇恨’、你完全有理由‘仇恨’,但是你不能让它成为你的一切。”

“……”

陈因一点点蹲下身去,试图把自己缩到和当年相同的高度。

——幼鸟长大离巢,这种事是这么理所应当。

但是他已经从悬崖上跌过一次、差点粉身碎骨……

纵然这会儿身躯已成、翎羽已坚,他还是踟蹰恐惧地紧紧抓住那曾经救过他一命的枝干,不敢稍离片刻。

……

…………

“程石青有为将之才、可统领一军。”

“……张于窖虽性情直爽,但粗中有细,为副手可……”

“……阮塾……”

“……”

听着对方这一点点的交代,陈因忍不住借着蹲身的姿势,像当年一样,拽住了年长者的袖口。

他本想问的是“您可以不走吗?”,但是嘴唇几度翕张开合,最后吐出的却是,“您会……回来看我吗?”

“——会。”

启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