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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正棋显然这会儿也无心在意请来的客人礼貌不礼貌了。

他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眩晕,甚至要伸手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稳。

命运是如此的可笑。

——每次以为是最糟的结果之后,现实总能告诉他,实际情况还能更差。

混杂。

什么情况下会出现那种混杂的气息?

为了重新带回生路,几乎翻遍了包括禁术在内所有能找到典籍的相正棋知道那个答案。像养蛊一样让鬼互相吞噬,然后留下最强、最有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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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乐年看见那人缓缓转过头来,视线对住了他,但目光却似虚无,像是看着他、又像是没看。

那股令人后背发凉的危险感还未褪去,又被造成危险的主人这么盯着。韩乐年僵硬到大脑一片空白。对方似乎问了他几个问题,然而在那种状况下,韩乐年甚至回忆不起自己回答了什么。

他只记得对方最后扔下一句“多谢”,便转身快步离开。

产生危机感的源头消失在房间,韩乐年这才像重新活过来一样,揪着领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庄湛会毕恭毕敬地称对方一句“相先生”了。

后怕涌上,韩乐年这会儿腿软的几乎要站不住,他强撑着往前几步,想要捞把椅子坐一下,但是却在靠近桌面的瞬间察觉不对,连连后退几步。

就在他退后瞬间,桌面的正上方、吊灯发出哔啵的爆裂声,摇落碎屑飘荡的下一刻,整个灯架霍然砸下,只眨眼的功夫,他眼前就变成了一片狼藉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