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朝仍然不为所动,但面对他略带茫然的天真神色,又叫人不忍心发脾气,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像一个不过二十四岁的青年。
谁能想到可靠的医生会变成这幅模样呢?
林啸鸣干脆直接用手拿着,像刚才喝水一样强行喂到陆烬朝嘴里,食物的香气传入鼻畔,陆烬朝终于张嘴咬下了第一口。
同时被含进去的还有林啸鸣的两根手指。
湿润和温暖被放大了百倍,从神经末梢一路向上,林啸鸣手臂僵了下,而陆烬朝咬到硬的东西,皱了下眉头,用舌尖抵着将他的手指推了出来。
指尖还沾着湿漉漉的水迹。
林啸鸣扯过床头的纸巾擦了擦手,到底没放在心上,他看着陆烬朝吃下面点,又喂了他几个。
陆烬朝吃得很慢,中途许多次被无关紧要的事情吸引注意力,林啸鸣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在他燃血昏迷的十几天里,陆烬朝也是这样巨细无遗地照料着他。
将盘子里的六个面点全都喂给陆烬朝,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林啸鸣站起身,问:“要不要去厕所?”
这回陆烬朝听懂了,点点头。
状态应该在逐渐恢复,林啸鸣松了口气,他扶着陆烬朝从床上起来,去往卫生间。
这一次对方倒是知道该做什么了,伸手推着林啸鸣胸口,将他挡在门外。
林啸鸣在门口止步,门在他面前关上,不一会儿水声响起,听起来憋了很长很长时间,陆烬朝能一直坚持在现在也是个奇迹。
三分钟后,陆烬朝才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双手还湿哒哒的,职业病让他对卫生的要求早已刻烟吸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