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璇倒抽一口凉气,在她的认知中,“伤及心房”几乎可以和“必死”划等号。然而张景澈语气镇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她被潜移默化地影响,跟着收敛了心神:“那您……”
“杨侯失血过多,撑不过手术全程,”张景澈飞快地说道,“还记得我教给你的抽血手法吗?”
王璇悚然一震:“您是打算……”
张景澈并不想用这一招,他自己是学医的,太清楚在不确定血型的条件下,贸然输血会有什么后果。然而他没有选择——杨帆的出血量并不是最糟糕的情况,但在古代的医疗条件下,已经足够致死。除了冒险输血,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张景澈本人的血型是o型,尚且有一搏的余地。
“从我身上抽血,输给杨侯,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张景澈沉声道,“与此同时,我需要取出暗器,缝合杨侯心房上的裂口,整个过程必须一气呵成,不能受外物打扰。”
王璇咬了咬牙,点头道:“属下明白,我会辅助您完成手术的。”
张景澈百忙中分出心神,温和地看了她一眼:“有劳了。”
就算是在张景澈的时代,“心房刺伤”也是足以致命的重伤,除了输血,更需要呼吸机辅助。遗憾的是,眼下没这条件,张景澈只能豪赌一把——赌自己运气够好,赌杨帆命硬。
事实证明,他判断得十分准确,杨帆心房处的确有一个小小的裂口,是被北勒人的歹毒暗器勾裂的。王璇一早备好用于缝合的羊肠线,递过去时,手指居然颤了颤。
“我需要在利器拔出的一瞬立刻缝合伤口,”张景澈估算着伤口长度,默默松了口气,“伤口不算长,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我一个人没法完成,需要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