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澈终于抬起头,斜眼睨着他,似喜非喜、似嗔非嗔:“什么就我家的?侯爷有名有姓,什么时候成我家的了?”
杨帆理直气壮:“你我都曾拜在王大学士门下,较真论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师兄……既然是自家师兄弟,分这么清楚做什么?没的生分了!”
张景澈拿定边侯的厚脸皮没辙,展开竹骨折扇给自己扇了扇。
玩笑归玩笑,这一趟出京,杨帆越想越不放心,末了异想天开道:“要不,干脆本侯也化装成幽云卫,跟你一起去?有我在,甭管沛国公还是其他什么人,都别想打你的主意……”
张景澈怕了定边侯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能耐:“这是离京查案,你当游山玩水啊?正好,此次离京,我有件事放心不下,就一并托付给侯爷了。”
他说得郑重,杨帆也跟着收敛了嬉色:“你说。”
张景澈把玩着折扇,良久方道:“长春殿的风波,侯爷大约是知道的,这事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十有八九跟椒兰殿脱不开干系……”
杨帆会意,不待他说完已经接口道:“经此一事,太后大约会将长春殿内外梳理过一遍,旁人轻易插不进手。你不在京中时,我也会注意沛国公府的动静,若有什么,便叫留守京中的幽云卫送信。”
张景澈合拢折扇,在他肩上轻敲了敲,比了个“谢了”的手势。
三日后,锦衣卫指挥使秘密离京,此行轻车简从,只带了十名幽云卫。离京当天,杨帆没去送行,一个人坐在定边侯府喝闷酒。
赶上午时,卓九思跑来蹭饭,一眼瞧见坐在院里的定边侯。他俩私下熟惯了,卓副将浑不见外的走上前,从定边侯手里夺过酒杯,自己仰脖喝了,啧啧感慨道:“怎么大白天的喝闷酒,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做兄弟的也能给你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