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慎言!”他冷冷道,“淑妃娘娘对您一往情深,您却如此猜忌她的用心,不怕叫人心寒吗!”
刘彦昭未必不知昨晚之事是有人陷害,倘若张景澈肯如后宫女眷一般,跪地哭诉、哀婉陈情,他兴许能听进去。可是姓张的如此倨傲,连只言片语也不屑分辩,全心全意都在为淑妃开脱,刘彦昭的火气犹如浇了滚滚沸油,一股脑往天灵盖上冒。
“朕如此待你,”他近乎悲愤地想,“你却一心只想着旁人……这个旁人,还是朕的妃嫔!”
一时间,刘彦昭想了很多,他想,自己一直看不明白张景澈,不懂他为何一边尽心尽力地扶持自己、仿佛一颗心都牵挂在自己身上,一边又对自己敬而远之,每每想要亲近一二,他都避之唯恐不及。
如今终于有了答案。
此人竭忠尽智、不遗余力地挡开暗箭,为的根本不是刘彦昭,而是那个被新帝娶进宫的女人!刘彦昭自以为得了可心人,自以为如珍如宝、百般呵护,到头来竟是一厢情愿的笑话,竟是真心喂了狗!
这如何能叫他不悲愤难持?
“你、你就这般践踏朕对你的心意,”刘彦昭胸口剧烈起伏,额角迸出狰狞的青筋,“你……你说,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等朕坐稳了皇位,你就要远走高飞?”
张景澈微微错愕,他自以为这番心思藏得不错,除了杨帆没人瞧得出,却不想被新帝一口道明。
刘彦昭瞧着他神色,如何还有不明白的?当下连声惨笑:“朕昨夜气昏了头,一时没回过味来……后来仔细想想,你行事一向滴水不漏,就算真和淑妃串通,又何必用这般粗疏浅显的手段,叫人一眼就看出破绽?由此可见,此事必定是有人陷害于你二人,书信是旁人仿着你的字迹伪造的,就连淑妃的长春殿,怕是都被动了手脚……”